我见过这群光辉的天鹅

叶芝 · 2017-07-07 07:27:15

柯尔庄园的野天鹅

袁可嘉 译

导读

叶芝，艾略特称其为“20世纪上半叶最重要的英语诗人”，是诗歌由浪漫主义向现代风格发展过程中一位重要人物，他的写作也因此显出了特别丰富的“进化频谱”——靠着他的才华，叶芝在他发展的每个阶段都写出了高水平的诗作。这首诗是他的名篇之一，美与时间的流逝，及由此带来的孤独感受是最核心的主题。一开始，诗人就勾勒出了一幅迷人的自然画卷，树林、晴空、秋水、卵石——野天鹅置身其中。天鹅本身就是大自然完美造物的一个象征，因此这幅画面中天鹅的最终呈现，是对“美”的一个聚焦。这里面，59只的数目是一个亮点，这说明诗人不是随意欣赏了一下风景，而是在这里长久地沉浸和观察。接下来，第二节的“十九年”是一个纵向拉伸，让天鹅的美丽飞翔获得了时间感。它们在空中美好的飞行，是“完美”的反复，写出了美近乎无限的存在。第三节则适时加入了个人伤感。这种感觉和对天鹅之美的沉溺交织前行，直到最后戛然而止于慨叹美的消失与时间流逝的诗意升华。孤独是隐含的主题，天鹅都是结对生活，而五十九恰是个单数。联想到叶芝对毛德·岗的苦恋，似乎这种时间中长久的观看有了更多的苦涩意味。天鹅飞走了，和任何美丽的事物一样，不可能为一个人所占有。这是对时间的反思：个体的卑微脆弱和优雅神秘的天鹅所代表的大自然的更新形成了永恒的矛盾，没有人会永生，再美好的事物也会在时间中逝去，即使美好长存，人也会变老。当然，不管是美与时间的流逝，还是孤独，都并不是这首诗的全部，多年亲近的观察本身就是一种值得珍藏的体验。诗歌的意义不在于让人保持年轻，而在于慨叹岁月催人老的同时，也成为一种留驻：把时光中最美好的时刻保留下来。（王志军）